话都不敢说,只照做就是。
冬日的水冰冰凉凉的,冒着寒气,连他这个习武之人都忍受不了。
也不知殿下为何……
知言弱弱说:“殿下,其实,我可以烧水的。”
“如此,便可。”只要想到柳依依的触碰,他就一刻也无法忍受。
见自家殿下这样,知言有些难受,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出去,守在门外。
不多时,云岘宫又来送礼。
想到那冷水,想到殿下的身体,他忍不住打开了盒子,想找些有用的。
意外的是,没有炭火,没有姜汤、燕窝,只有一件外衣。
雪白胜雪,无任何花纹……
那是——
殿下的外衣?!
是十公主对殿下做了什么,才让殿下这般……
现在还堂而皇之送回来,就为羞辱吗?
“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”
知言忍不住站了起来,指天怒骂了,“十公主你十足败类,欺人太甚!我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!嫁出去了也只能守活寡!”
吱呀——
门突然就开了,耳边传来自家殿下微怒的一声,“住嘴。”
知言吓得缩了缩脖子,一脸懵逼地回头。
只见自家殿下只披了件外衣便出来了,水珠儿未曾擦拭,身上微湿。
楼倾玥苍白的唇微启,清冷冷问,“本殿何故为你取名‘知言’?”
自家殿下衣服都没穿好,就为了考自己吗。
知言条件反射地低头,回道:“知人之要,在于知言。知言之方,在于修身而务学。”
“你可做到了?”
“呵,十公主那般待你……现在还派人送来外袍,妄图羞……”知言适时地打住话头,咬牙切齿地说,“反正,其心可诛!别说是咒骂,就算是现在去杀了,都不为过。”
楼倾玥自见到那外衣时,便愣住了。
别人碰过的,他从不屑再要。
可是,那个女孩竟然捡回去,洗了干净。
焕然一新。
同件衣物,如今再到眼前,一时间他竟不知是厌还是喜。
所以,只能一瞬不瞬看着,仿若出神。
可怜的殿下啊。
知言吸了吸鼻子,“我给殿下扔了,免得见了心烦。”
话说完,被自家殿下盯得发毛。
知言不确信地问,“殿下还有吩咐?”
下一刻,却见自家殿下走过来,取了盒子,清冷冷说:“我的东西,为何要扔?”
知言:“?”这不是十公主送来的吗?被污染的东西啊。
“殿下刚刚还不顾身体,强行冷水沐浴,可见对这十公主厌恶至极!”
闻言,楼倾玥指尖微微用力。
长睫轻扇,垂下。
他启唇,“此事与她无关。”
楼倾玥从不屑解释。
此刻不知怎的,竟忍住厌恶补了一句,“是旁人。”
似乎,他好像有些不想让身边人误解那个女孩。
知言问,“殿下可记得那人名讳?我去给你报仇。”
荆国最弱,弱国无权,更无公道可言。
父皇当年送走他时,便教导他能忍则忍。
不可与人争执,不可心怀恨意,不可与人结交,不可回国……
算下来,竟有十三不可。
为荆国韬光养晦,为消除大慕戒心。
他在这里,一待就好些年。
忍了所有欺侮。
忍了声音,忍了个性。
仿佛再没有菱角。
是个活人,其实与死人无异。
楼倾玥摇了摇头,“不记得。”
也是真不记得。
唯有不记,才能无恨。
唯有不记,才能无仇。
唯有不记,才能无友。
才能,无忧……
突然的,喉咙涌上一抹腥甜,逼得他不要命地咳嗽,“咳咳,咳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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