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在门边没急着走。醒来后她换了套衣服,焦糖色碎花柄的连衣裙,裙幅宽阔长及脚踝。缎子般顺滑的一把长发垂落腰间,温婉美丽。
在静谧的深夜里,似一朵羞答答的睡莲,不可闻声地盛开。
霍云琛走到她身边,长手往人额头上探了一把,收回手声音淡淡的,“没烧了。”
言罢迈开腿就要往楼上走,姜茶小幅度地跟在后头,三两步就跟到了他卧室前头。男人手落进裤兜里,无意识就要摸烟,眼光一转看身后还跟着只小尾巴,眉梢不自觉地挑起:“还有事?”
姜茶抿着唇,隔几秒摸了摸自己的额,又看看他,“……痛。”
霍云琛蹙了眉,原本要摸烟的手顿住了,眸光凝着她,“头痛?”
她鬼使神差地应:“……嗯。”
霍云琛瞥她一眼,想着徒手也有不准的可能,于是把门推开了,冲身后的尾巴小姑娘招招手,“进来量体温。”
。
他看一眼电子体温计上的读数,抬眸目光落在了姜茶身上,小姑娘端坐在正对着他的椅子上,样子乖乖巧巧的,像等着老师发糖的幼儿园学生。
男人眉微微抬起,“你又没发烧,哪里来的头痛?”
“……就是,”姜茶道:“头痛。”
也不是。
……就是挺想再多留一会儿。
霍云琛把温度计放回医药箱里,两条笔直长腿交叠折起,坐姿优雅。微眯着眼,望过来的眸光幽深狭长,“具体怎么痛了?”
姜茶朝自己的太阳穴指了指,“这里……痛。”
“嗯?”男人靠近了一些,似笑非笑的:“是不是想着怎么骗我……所以痛起来了?”
他大半边身体都向前倾斜着,整张俊颜近在眼前。
就在眼皮子底下,挺拔英俊的五官,还有细致到分辨不出毛孔的肌肤。
明明是个男人,偏要生得这么好看。
清冽的气息就落在鼻尖,低沉的话语如一根羽毛轻刷在她的耳蜗。
似触碰,又根本没有触碰。
只是轻轻地撩动着她的心弦。
訇然的仿佛血花在脸蛋炸开,脑内空白成了一片。
那点隐秘的心思就像春天花园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小花,含着苞却迟迟地不敢吐蕊。
想盛开,却又害怕被采撷。
姜茶呐呐的:“嗯……”
“你嗯什么嗯?”他轻笑出了声,眉梢眼角都是愉悦:“我逗你玩的。”
姜茶:“……”
她是第一天知道他嘴贱吗。
她是第一天知道他爱好逗人吗。
……既然不是,她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。
偏偏对坐的男人还没有一丁点的自觉,折着两条腿姿态疏疏懒懒,语气也温温淡淡,“白天吐了又发了烧,哪能那么快就活蹦乱跳,头痛很正常,多喝点热水再去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这个意见真的很专业,很像是医疗从业者给出的意见。
姜茶瞪了他一眼,低眸无意就瞥见了他手腕泛红的一片肌肤。
那是上次因为她被烫伤的疤痕,当时应该是烫得不轻,痕迹才会一直留到了现在。
她捉过了他的手腕,那只手指节修长分明,要没有那块疤,应该漂亮得很是赏心悦目。
她看着他的手,而他看着她的人。
娇小的脸低垂着而黑发洒落,发梢拂动在他手臂是酥酥麻麻的微痒。
轻擦着肌肤如唇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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