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,脸上的笑容亦是牵强,他定了定神,才开口:“说什么谢,难为九王爷的事你不怪我。”
听他突然提及燕修,方婳微愣,蓦然垂眉道:“我知道你仍看他不顺。”是以他让燕修来行宫后便自行离去,燕淇问起燕修为何而来,袁逸礼根本就不曾想过要帮他解释。可即便如此,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?
他低笑一声,冷冷道:“他与袁家的仇是散不了了,哪怕他死也无法赎罪。”
他与袁将军手足情深,袁将军怎样恨燕修,他亦如是。可话从他的口中甫出,方婳仍觉得心悸。她暗暗吸了口气,转口问:“方娬曾与你婚配过的事谁告诉你的?”这是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事。
他却不愿答,只问她:“身上的伤势如何?”
她一愣,摇头道:“没事了。”
“额上的伤呢?”
方婳下意识地扶额,为了遮掩,她今日还特地梳了前发下来,倒不想他还记得。
“太医说不会留疤的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还重要吗?”他浅浅反问一句,截得方婳再问不出来。是啊,他都当着那么多人说出来了,是谁告诉他的,又有什么重要的。大约……也是那时去洛阳时,在方府得知的吧。
她细细一想,终没有再问。
内室瞬间安静下去,两道呼吸声一深一浅徐徐流淌,却并不会感到压抑。袁逸礼的嘴角微微勾起,目光似有似无地瞟过她的容颜。从前看她,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未婚妻,美则美矣,难免少了几分心动。后来看她,是大梁尊贵的娘娘,再美再好,也与自己异常遥远。似乎从没有如这一刻,看她就是方婳,干干净净的方婳,是他此生无法触及却又想放在心里的女子。
说不悔是假的。
他多想就此告诉她:“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毁了你我的婚约,可不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让我来弥补?”可他现在知道,他晚了,早已失去了那个机会。╔╗
但他会远远地看着她,会让她得尽皇上的宠爱,给她世间女子最渴望得到的一切。————
辰时一过,灿烂日光已将雨后的院落照得晶莹透亮。
一个多时辰了,太后仍是没有召见,方娬的额际涔涔是汗,她以手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。一侧的宫女忙上前来劝:“娘娘还是先回去吧,何苦糟践自个的身子?”
她咬着唇不说话。
容芷若扶着太后自里头出来,太后一眼瞧见跪在外头的方娬,嫌弃道:“她怎么还在这?”
容芷若小声道:“昭仪娘娘说,您不答应见她,她就不起来。”
太后重重一哼:“她还有什么脸面来见哀家!”
方娬已闻得她们的说话声,抬眸见了太后,忙道:“太后娘娘息怒,臣妾知错了!在臣妾没有将事情弄清楚,差点误会侯爷!请太后娘娘念在臣妾一心为了皇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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