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从阴岭撤到了地势险要的关峡,排兵布阵,高筑城池,千绝之兵竟然未能将它攻陷,双方呈僵持之状。
“启禀王爷,大事不妙。”木兰青急匆匆地从前线回来,直奔千绝的书房:“探子回报,靖王可能要引匈奴人入关。”
“什么?”千绝拍案而起,不可思议地问道:“引匈奴入关?”
“是!他要借匈奴的兵来对付王爷,匈奴人现在恨王爷入骨,万不能让他们进来。”
“传书柳如风,让他带兵返回北疆,务必把匈奴军阻击在北疆关口,绝不能让他们进中原。”
“末将尊命!”木兰青领命而去,千绝狠狠地将笔摔在地上,对慕容纪道:“穿上战甲,随我去前线。”
“是。”慕容纪欣喜若狂,跑了出去,千绝冷哼一声,你以为前线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?她想唤萧斩风,话到喉头又咽了下去,这才想起萧斩风已经不在了。只对门外喝了一声备马,便见雏鸾走了进来。
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千绝面上冷冷的,“不是让你护送斩风回山庄吗?”
“请容属下为主上更衣。”雏鸾捧着千绝的战甲,款款行了一礼,心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,千绝张开了双臂,任雏鸾为她披甲。
“主上内伤未愈,万不可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。”为她戴上护心镜,雏鸾又道:“明枪不怕,暗箭难躲,还请多多保重,至于身边的人,该防还是要防的。”
这是第一次,雏鸾说这么多话,以前,她总是沉默寡言的。
千绝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,展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:“放心吧,我自有分寸。”
说罢提上剑,跨马而去,抖篷如一团火在风中张扬。
越到前线,见到的尸骨残骸就越多,一股股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,薰得慕容纪差点晕过去,一路上一边打马狂奔一边狂吐,狼狈至极。
赶到前线的时候,胡飞与杨英刚从战场上下来,浑身上下鲜血淋漓,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。给千绝见过礼后哗哗地在身上泼了两桶水,两个人才清爽一点,胡飞骂道:“娘的,这关峡口太难攻了,老子差点折在那儿。”
“靖王也不是傻子,这是里他设的第一道屏障,如果这么容易让你攻下来,他也就不配叫靖王了。”杨英抹了一把脸,进帐去换了身衣服。
第二日,慕容纪刚缓过神来,就被千绝拉上了战场,两军日以继夜的拼杀,城下已经铺满了尸体,被马蹄踩得如烂泥一般惨不忍睹,慕容纪的胸口又开始翻江倒海,看到千绝唇边似有似无的冷笑,他生生地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,闭嘴着双唇看起来异常冷酷。
“杀啊——”咚咚咚咚战鼓急擂,喊杀声震耳发馈,两方大军如两股巨浪拍在了一起,顿时血光四溅,断枝横飞。
“如果你杀不了别人,就让别人杀了你,战场上都是自己拼命,没有人可以救你。”慕容纪的耳旁回响着千绝无情的话,只能拼命地挥舞着刀缝砍杀,一股股的鲜血迸到他的脸上,嘴里,顾不上去擦,只能再次举起刀猛砍……到了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,是在杀人吗?根本没有感觉,举刀,落下……再举刀……
杀到最后,他已经不知身在何方了,只听千绝焦急地大喝一声:“纪儿——回来——”
敌人已经鸣金撤兵,厚重的城门闭了起来,千绝一边指挥着大军攻城,一边朝慕容纪靠近——他还在与残兵厮杀,头脑已是混沦不清。
“小心——”
时间似乎静止,那道冷箭放得是那么缓慢,骑在马上的慕容纪已经木讷,眼睁睁地看着那箭飞向他的胸膛。
“不——”一声惊呼,他被一个人扑下了马,摔倒在了尸体堆里。
“蓝笑?!”
千绝的耳朵嗡嗡作响,大脑一片空白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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