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浓黑,前院的人声和烛光渐渐地越来越远。
晋王扛着人一路往王家后门的方向疾奔,语嫣已挣扎得力气尽失,几乎无法出声。
狂风如刀,眼前的门窗、过道、草木,就像蒙上了一层迷雾,诡异阴森,寒凉刺骨。
看起来,事情比他所料想的要顺利。
除了最初没能直接将语嫣骗出耗费了些时辰,之后他在这王家大院简直是……畅通无阻。
后门已然洞开,侍从和马车正等在门外。
“殿,马车已准备好,随时都能走。”侍从道。
晋王点头,沉声道:“即刻启程。”
他将语嫣放落,横抱在怀,正要抬脚跨过门槛,岂料眼前竟有寒风乍起,两道门有如活物一般,砰地一声猛然合上!
晋王脸色一变,抱着人往后一退。
门外的侍从大惊失色:“殿!”话音刚落,就感到后劲一凉,尚未来得及反应,已给人切晕过去。
晋王于门内听到外头响起的闷哼声,神色骤寒。
咝的一声,火星从屋顶飞窜,团团火光围簇闪烁,转眼间院内亮如白昼。晋王举目望去,已有大批弓箭手趴伏在墙头。
此时,门被人从外踹开,有两个人正立在门外。
身穿大红吉服的是王彦,立在他身侧,一袭深黑大氅之人,却是张廉。
晋王的眼睛猛然一缩。
张廉:“放开她。”
晋王扬起头扫了一眼四周的弓箭手,目光又落到他们二人身上,面露讥讽:“好一招瓮中捉鳖……孤倒是没想到,张大人会和王彦沆瀣一气。”
张廉一嗤:“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。”
晋王冷冷盯向王彦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王彦:“储君新立,晋王殿抽身离京,看似合情合理,实则不然。”
晋王挑眉:“何以见得?”
“以殿的心性,绝不可能因皇上册立太子就放野心,若真是如此,想必皇上当初也不用大费周折将人远隔到江苏了,”王彦道,“再者,那个冒充殿离京的假晋王,装得也实在是拙劣了些。”
晋王冷声一嗤。
王彦掀起袍角,举步入院:“把她放了,你还能留一命。”
晋王大笑:“你算什么东西,还能取孤的性命?今日孤就是要把人带走,你又能如何?草芥官,身无门庭,敢杀孤不成?谁给你的胆子!”
王彦淡淡道:“谋反篡位,与出身无关,论罪同处。”
晋王在王彦和张廉之间看了一个来回,终于醒悟,冷笑更甚: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你二人要狼狈为奸,孤真是何德何能,竟能叫当朝首辅和尚书合力栽赃?”
张廉:“事到如今,晋王殿何必自欺欺人,你同南楚余孽勾结的罪证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,我奉劝你,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,赶快束手就擒!”
晋王盯住他道:“张大人,孤被以谋逆罪处,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?你别忘了,你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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