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正是晋王。
语嫣一见是他,登时头皮发麻,忙垂了头,跟着来福一同侧身避让。
晋王扫了他们几人一眼,目光在语嫣面上一顿,随即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待那藏青色的袍角消失在门背后,来福长吁一口气道:“吓得我……”
紫扇忍不住探头探脑地朝晋王离开的方向看去:“那是什么人?”
语嫣忙一扯她袖子,眯着眼睛对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吓得紫扇脖子一缩,登时不敢再问。
另一头,晋王走进审讯室,看到被捆在高凳上的品莲,当即眉头一拧道:“这算什么,我看他好得很,你们大人到底审还是没审?”
官差还未回话,就听晋王又道:“把门关上,孤亲自来审。”
红莲教的案子,当初皇帝已旨让晋王协从查案,官差虽心有迟疑,却不敢表露,只躬身告了退,关门后立即使人去向王彦通禀此事。
这会儿,品莲瘫坐在凳子上,低着头鼾声微微,是个睡沉过去的模样。
晋王扫了一眼他腰腹上的裙边,念及先前得到的消息,又想到方才短短的一瞥,那句“我讨厌你”仿佛飘回他的耳畔,使他心中一刺,霎时间阴霾笼罩。
他抬起腿,一脚踩在品莲的伤口上,狠狠碾压。
品莲闷哼一声,猛然睁眼,看到晋王的动作,倒吸了口气,却仍是一笑:“晋王殿,久仰久仰。”
晋王的脚没松开半分,望着他目光阴沉道:“孤不是王彦,没工夫和你耍花腔,说,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到大越!”
暗红的裙边又泛出鲜亮的红色,品莲脸色苍白,那抹笑却更深了:“殿心里不是清楚得很么?”
晋王一顿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叶驸马是怎么死的您心里没个大概?”
晋王眼睛一眯:“你知道多少?”
“这还用知道?猜一猜便是,”品莲嗤道,“叶驸马一死,长公主一心以为是张廉的手,叶家和张家自此也算是彻底决裂了,结果和长公主私交颇深的晋王殿反倒把府里的张侧妃宠上了天,这是什么意思,恐怕连瞎子都看得出来……”
晋王冷冷地盯着他:“孤就问你,指使你来大越的和杀死叶其铭的,是不是同一群人?”
品莲深深地看着他:“殿,是什么人并不重要,对你来说,最重要的是,这些人是敌还是友,只要能够帮你谋成大事,你何必管他是谁呢。”
晋王瞳仁一缩,杀气显露。
品莲觑着他道:“而且殿不是已经有决意了么?只要坐上那个位置,这天底,没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……人也是一样,没有谁是你得不到的。”
晋王一震,眼前浮现出那张如雪玉一般洁白无瑕的面容,目光骤深。
他缓缓地收回脚:“的确如此。”
取叶其铭性命的人,是故意栽赃张廉,使得张叶两家反目成仇,逼迫他做出决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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